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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似宜实弯,就那麽一 个飞,绕过李元吉,投往他身後的的玻去。 突利一个踉跄,滚倒地上,再无力爬起来。 徐子陵把他从疏林的卓地扶起坐好,探掌按在他背心处,将所馀无几的真气输入为他疗 伤。 突利回过气後,叹道:*子陵你走吧I.*徐子陵收回手掌,断然道:“不要再说这种 话”突利仰望中天,太阳下一个黑点正以特别的方式交叉盘飞,若笑道:*我们全无办法摆 脱敌鹰高空的追踪,终是难逃一死,不若由我引开此鹰,那子陵日後仍可为我报仇。*徐子 陵感觉判他英雄气短的苍凉失息,微笑摇头道:*并非没有方法对付这头东西,只是时机未 至,事实上我们已成功把敌人撇在後方,目下当务之急是要到襄阳城与寇仲会合,其他的多 想无益。*突利道:*以我目前的状态,没有一天半夜,休想抵达襄阳,敌人定可在那时之 前赶上我们,唉!还是让我留下吧!*徐子陵忽然岔开道:*康鞘利为何会与李元吉结成一 夥的1.*突利默然片刻,才道:“这实是颉利和赵德言对付李家的一条毒计。” 徐子陵为之愕然。 突利续道:*颉利见李阀势力渐增,心中忧虑,赵德言遂献上分化李家内部之策,改而 全力支持李家的太子李建成一系,助他排斥李世民。若能就此去掉李家最厉害和声望最隆的 李世民,李阀的强势将不攻自破,中士的纷乱也会继续下去,我们可坐收渔人之利。*徐子 陵恍然,旋又皱眉道:*但这仍解释不到李元吉为何敢公然来对付你。*突利苦笑道:*因 为我是这毒计的唯一反对者,我和世民兄情谊深重,怎做得出掉转枪头对付他的事。兼且我 更希望世民兄得势,可助我抗衡颉利的压迫,李元吉视我为眼中钉,乃必然的事。*徐子陵 本只想分他心神,怎知却听到这麽影响深远的事情,好半晌始道:*来吧!我们继续上路。 *突利反问道:*刚才子陵兄不是说有方法对付天上的畜牲吗1.但为何父说时机未至 1.*徐子陵凑到他甘旁说了一番话,突利立即精神大振,长身而起道:“可以干死,怎会 有人想死1.横竖现存给人穷追不舍,我有个方法,或者可早点与寇仲会合,那时再行子陵 兄的妙计也干遂。” 寇仲藏在山林隐蔽处,收止万念,尽量争取调息复元的时间。 逃离敌人的包围网後,他一口气奔出近百里路,双脚不停的狂奔两个时辰,故意把体内 真元损耗至半丝不剩。 此乃行险之计,他估料李元吉的人若要找到他这逃命的专家,绝非短时间能办到,甚至 可能已失去追蹑他的线索。 破而後立,败而後成。 《长生诀》与和氏宝璧合成的奇异先天真气,正有这种奇异的特性。 回想起在大海中死里逃生和与宋缺激战後,一次比一次更快复元过来,更坚定他行此险 著的决心。 坐下不到半个时辰,他便知选对方法。 一股真气迅快积聚,初起时只是游丝般微不可察,转瞬汇聚成流,振荡鼓动於经脉之 间,令他有重获新生的惊喜。 现在已经过近两个时辰的调息,快将功行圆满,身上大小伤口全部愈合,只是肩伤太 重,仍隐隐作痛。 太阳降至西山之上,气温渐转严寒。 再走一晚,明朝可抵襄阳。 矣! 那两个小子吉凶如何呢?就在此时,他听到突利的哨子声在左方七、八里处遥传过来。 .”寇仲来到徐子陵旁,後者正伏在高起五十多丈高崖上的一株老松後,窥看星夜下广 袁的原野。际此入冬之时,山风呼呼,若非两人功力深厚,早捱不下去。 徐子陵道:“幸好我们从老跋处学得反追踪的方法,否则今趟定逃不过敌人的追蹑,那 批突厥人都是追踪的大行家,我从这里把他们的动静看得清清楚楚。” 寇仲道:“有否见到鹰儿呢?” 徐子陵道:“鹰儿在康鞘利的肩头上休息,还套上头罩,模样古怪。” 寇仲笑道:“可能给烟火熏伤了鹰眼,哈!真个妙不可言。” 徐子陵问道:“可汗的伤势如何?” 寇仲道:“他无论内伤外创,都颇为严重,幸好我功力尽复,所以可全力助他行气疗 伤,现在他正在行功的紧要关头,只要再有一晚工夫,明天他该可回复生龙活虎的状态。” 徐子陵喟然道:“那想得到我们会和锋寒兄的仇人共患难,今趟可说是出师不利,才离 竟陵,便给人蹑上,三人都受伤。” 寇仲淡淡道:“只要死不去就成,我现在愈来愈忍受不得别人对我们的欺凌压迫。李元 吉这麽联合突厥人恃强来对付我们,这口气我怎都下不了。 我可不是说笑的,不论他如何人多势众,只要保持我暗敌明,我便可敦他好看。” 徐子陵道:“你现在是要去起宝藏,不是和人斗气。今次若非突厥方面欠个‘魔帅’赵 德言,李家一边的李神通没有来,恐怕我们早完蛋大吉。 其实你该感激李元吉才对,不是被他代替李世民,还有得你好受呢。” 寇仲道:“超德言怎会不来?杀死突利对他来说乃眼前头等大事。否则让突利返回属 地,说不定东突厥再分裂为甚麽!嘿!该是东东突厥或东西突厥,哈!说来多麽不顺口。” 徐子陵提醒道:“昨晚敌人虽来势凌厉,但因他们欠缺真正的特级高手,勉强算也只有 李元吉和康鞘利两人,所以虽人多势众,但仍给我们以新领悟回来的轻身功夫和配合地势, 成功溜掉。但经此一役,李元吉和康鞘利当知自己的不足处,再次碰头对仗时将不会是那麽 好应付。” 寇仲欣然道:“这个我晓得。有时我的说话会夸大点,但绝不会蠢得去轻视敌人。并实 上李元吉昨晚整个布置,从栏河迎头痛击到密林之战,都头头是道,每次都差点可收拾我 们。可惜成败之差正是那麽的一线之隔。 唉! 我差点把云帅忘掉,这波斯家伙究竟滚到那里去1.”徐子陵道:“轻功愈高者,愈精 於探察之道,如云帅晓得颉利想杀突利,他说不定会反过来保护突利性命,东突厥的内部斗 争愈烈,对西突厥愈有利。” 说这番话时,他探手过去,在寇仲手心写上“云帅来了”四个字。 寇仲亦心生警兆,直至来人潜到登崖的一堆岩石处,始被他发觉,可见轻功非常高明, 难怪徐子陵猜想是云帅。 而徐子陵刚说的那番话更是意有所指,希望云帅听得懂,再因利害关系,放过突利。 有人忽然在他们以为极隐蔽的地方出现,对他们的信心自然造成很大的打击。而最大的 苦恼却是突刊正在崖後某处行功疗伤,若受到惊扰将功败垂成,可能永不会复元过来,非足 可从头来过那麽简单。两人当然希望能拖得多久便多久,若对方在潜伏处听足他们说一晚 话,就最是理想。 蓦地一阵娇笑,划破山崖的宁静,在两人愕然相对下,一位千娇百媚,栗发棕目的波斯 美人儿跃到崖上,把在紧身夜行劲装包裹下似呼之欲出的动人身体做然展示於两人眼前,青 春焕发的俏脸似笑非笑,野性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打量两人。 徐子陵想不到来的不是云师而是他的爱女莲柔,大感意外。尚未有机会说话,寇仲已冶 然道:“原来是莲柔公主芳驾光临,公主真个了得,竟有办法寻到这里来。” 莲柔皱起眉头上下打量寇仲好半晌後,微带不悦道:“你这人干甚麽啊1.说话凶巴巴 的,我偏不答你。若子陵问我,人家才会回答。” 徐子陵大感头痛,早在成都青羊肆的地牢内,他便领教过她看似天真,其实狡猾如狐的 性情手段。现在听她说话的语调,又不知在耍甚麽噱头。 寇仲却放下心来,莲柔理该尚未找到突利,否则就不用上崖来浪费时间。遂向徐子陵打 出著他询问莲柔的手号。 徐子陵虽感到处於下风,但因投鼠忌器,只好虚心向莲柔请教。 莲柔露出得意神色,忽然撮唇尖啸,天空立时传来振翼之音。 两人恍然大悟,暗怪自己疏忽,只去注意康鞘利的鹞鹰,却忘掉云帅是西突厥人,亦惯 以鹞鹰为探子。 鹞鹰从高空疾冲而下,带起一阵劲风,倏忽间破空降至莲柔的香肩土。 深邃锐利的鹰目闪闪灼灼的打量两人。 寇仲讶道:“这头鹰比康鞘利的细小些,毛色亦较深,是否不同种呢?” 他故意提起康鞘利,是要试探莲柔的反应。 莲柔探手轻抚鹰儿,眼中射出爱怜神色。美人灵鹰,又站在星夜下的高崖上,兼且衣袂 迎风飘拂,确有番说不出来的动人味况。 徐子陵却大感不安,莲柔和他们是敌非友,没理由这麽把鹰儿召唤下来,予他们有杀鹰 的良机。 此女智计之高,干会逊於棺棺多少,这麽做定大有深意,,偏是他一时掌握不到。 莲柔像故意拖延时间般,好一会始答道:“这是只产於西突厥的猎鹰,当然和东突厥人 所养的不同。” 徐子陵心中一动,沉声道:“敢问莲柔公主,今尊是否正赶来此处?” 莲柔愕然道.;“令尊?甚麽叫‘令尊’?人家的汉语不大灵光呢!子陵你须得有怜香 惜玉之心,尽量迁就人家才成。” 寇仲醒悟过来,“锵”的一声掣出井中月,哈哈笑道:“好丫头,竟在耍我们,这麽把 猎鹰召下来,分明在通知你老爹我们的位置。横竖你也非第一次给人生擒活捉,不争在再被 擒多一次啦!” 强大的刀气,狂潮般涌往莲柔。 莲柔露出不屑神色,把猎鹰送上高空,往小銮腰一抹,拔出缠在腰间的软剑,迎风一 抖,挺个笔直,遥指寇仲,抗衡他可怕的刀气。 徐子陵目光追著升土夜空的猎鹰,只见它不但迅速急旋,还不住呱呱呜叫。 寇仲却对莲柔的软剑大感有趣,笑道:“这样的东西都可用来打架吗?” 说话间,唆的一刀劈出,快逾闪电,正中莲柔软剑。 “当”! 出乎寇仲意料外,本是柔可缠腰的剑,竟毫无花巧地和他的井中月硬拚一招,刀剑交触 时还火花四溅。 莲柔往後飘飞,没在崖後。,两人扑至时,莲柔俏立低於崖顶的一方巨岩土,娇笑道: “人家别的功夫或者及不上你们,但轻功一项却绝不在两位之下,你们要不要来和人家捉迷 藏试试呢?” 两人现在已可肯定莲柔是孤身一人寻到这里来,且尚未发现突利的藏身处。不过这好景 并不能持续多久,待云帅和朱桀的人抵达时,将会是他们未日的来临。 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道:“不理多麽辛苦,也要在云帅赶到前把她擒下来,那是唯一生 路。” 徐子陵尚未回答,一声冷哼,从山腰处响起。 两人心叫不妙时,另一冷哼再又传来,来人已快抵山崖,可见其身法的迅快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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